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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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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阿哥折扇一打,微微笑:“姑娘耳力驚人真讓人敬佩,這麽遠都能知道你這表妹得罪了人。”

十四阿哥不讚同的搖頭,“三哥,你這話不對。肯定是這位表妹經常這麽做,這位姑娘才會知道她幹了什麽啊。”十四阿哥的話讓姑娘感激的笑笑,接近著她的笑容僵在臉上,只因十四阿哥又接著說道,“不過,我看姑娘也是知書達理懂規矩的,這狗亂咬人就不知道拴在家裏?”

嘖嘖兩聲,他繼續說道:“看來姑娘也不如表現的這般懂禮數。”

別看十四年紀不大,聰慧的很。結合剛才那位表妹的話他就猜到,這位就是那個什麽廣東知府準備送去太子府的‘二表姐’。他跟太子妃關系好,跟弘皙名為叔侄,實則好兄弟般。從弘皙蹣跚走路開始,兩人沒少闖禍,實打實患難與共的好兄弟。

這人想要去太子東宮,那不就是觸犯了太子妃和弘皙的利益,跟弘皙過不去就是跟他過不去,十四說話一點也不客氣。

對大阿哥,他說法很委婉開玩笑居多,對外人,那可不是一般的毒舌。

把人家小姑娘比作亂吠的狗,大概也只有他敢。

十四覺得他說的夠直白了,哪知叫做史如玉的姑娘是真沒聽明白,在十四阿哥話落之後她還四處張望。臉上也帶著疑惑,不明白柔弱的表姐怎麽帶了狗出來。

表姐臉色脹紅,她偷偷看了一眼站著的幾個人,沒有一個給她解圍的,有幾個人的眼裏甚至還帶著厭惡。

不應該啊,她之前出門哪個不是對她奉承有加,就連從京城來的宗親看到她都諂媚。這個個人雖然不是她的目標,但被人無視,她心裏還是不服氣的。

表姐不愧是花大力氣培養的,尷尬的神色只是一閃而過,隨後就恢覆了正常,“這位公子說笑了。既然表妹給幾位帶來麻煩,不若小女子做東給幾位賠罪。我看幾位應該是外鄉人,幾位若是來做生意,我和表妹還是能幫上忙的。”

廣東地方說大不大,說小也不小,氣質出眾的男人她都知道,很多還都見過,這群人她一個都不認識,想必應該是從外面來的。

自從三年前皇上下令在沿海建造門戶,不少人都會過來看個稀罕熱鬧,就說這客棧尤其是秋冬人最多。

十四阿哥想要在說什麽被九阿哥伸手撥到一邊,他走過去上下打量兩人。“九爺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臉皮這麽厚的姑娘。看你們的穿著打扮應該是漢家女吧?什麽時候漢家女如此開放了?跟著一群不認識的大老爺們逛街,窯子裏的姑娘都沒你們臉皮厚。”

以往追著九阿哥跑的女子滿族居多,漢女因為千百年來的規矩刻在腦子裏,很少會有人做出這種出格的事情。這兩位還真是他所接觸的漢女當中的奇葩。

就這姑娘一點也不避諱的樣子,假如真讓她入了東宮,他二哥那頭頂……

“你怎麽說話呢,信不信我讓我姑父把你們都抓起來?”

康熙氣急反笑,“小姑娘,廣東知府也不過是個四品官,在他之上還有廣東省的守巡道員和按察使,你這話說的就跟他能只手遮天是這廣東的土皇帝一樣。”他搖搖頭,“你就不怕給你姑父帶來災禍?”

說他是四品都是擡舉他,知府這個四品的前頭還要加一個從字。

康熙是真的好奇,他們這個地方雖然偏僻也並不是沒人往來,這姑娘說話一點也不遮掩,是蠢,還是真的有恃無恐心中有底氣?

這姑娘說話雖然不討喜,看她年幼,康熙還是很好心給她提示的。哪知人家根本不需要他好心,只見她得意的搖晃著腦袋,頭上的朱釵跟著嘩啦嘩啦作響,“怕什麽,實話跟你說吧,守巡道員和按察使跟我家也都是沾親帶故的。都是一家人,我家每年也沒少孝敬。你覺得他們是傻子不成,這麽好的事兒往外推。”

說話的功夫,康熙的腦子裏就已經把廣東這三個級別的官員資料過了一遍。廣東知府姓熊,他也是剛想起來,他女兒就是這次跟著南巡的熊答應。熊答應說話嬌嬌怯怯的,在床上也放開的,康熙這才點了她跟隨。

不過,若他沒記錯的話,這位知府的妻子可不姓史。

還有守巡道員和按察使,這兩位跟知府也並沒有姻親關系。

對這些官員,康熙還是很在意的,沒關系還有可能發生官官相護的事兒呢,像這種有姻親的,他更不可能讓他們在一處當官,還正好一級壓一級。他又不是昏君,像這種明顯漏洞百出的事情怎麽會做。

可,看這個姑娘的樣子也不像是敢拿這事兒開玩笑的。

“姑娘,朝廷明令禁止不允許官員收受賄賂,你真的是知府的姻親,別不是跟這三家有仇吧?”胤礽實在不敢相信有人能蠢到這種地步。他承認九弟是長的好看,可也沒有好看到讓人迷失心智的地步吧。

他們可是第一次見面,這姑娘就把家底給漏了個幹凈,他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。

史如玉最恨別人不相信她,尤其胤礽還懷疑她家跟知府家的關系。她不顧表姐的拉扯,沖到胤礽面前,“你胡說八道什麽,我家怎麽就不能跟知府家做親戚了。”

“史如玉,又是你。我說你真是夠了,一個小妾而已也敢跟知府家攀關系,你們史家當真是大膽。”

樸素的馬車上又走下來一個姑娘,這姑娘年紀跟她倆差不多,穿著千差萬別。前兩者身上的衣服都是貢緞,史如玉的穿著明顯是違背規定的。這位姑娘身上穿的卻是棉布衣裳,那衣裳一看就是舊年穿剩下的,不過漿洗的幹凈。

“柴書雪,關你什麽事兒?你不在你家好好地繡花來這幹什麽?哦,瞧我這記性,你這是沒錢吃飯了吧?怎麽打算來皇家客棧打工賺錢?”說著史如玉還圍著柴書雪轉了兩圈,眼睛裏滿是鄙夷。

緊接著她大喊,“大家快來看啊,按察使家的嫡出姑娘拋頭露面上客棧當小二嘍。”

“你,”柴書雪氣的渾身發抖,她揚起手臂,若不是她身邊的人死命拉著她,這一巴掌肯定會甩在史如玉臉上。

史如玉把臉伸過去,“怎麽,你還敢打我不成,來給你打吧。只要你今天敢下這一巴掌,明兒我就讓我小姨把你娘和哥哥全部趕去刷馬桶。你哥哥還想要下場考科舉出人頭地,做夢。”

“看不下去了,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。你們別攔著我。”十阿哥挽挽袖子,第一次有了想要打女孩子的沖動。聽史如玉的話,對面那姑娘還是按察使家的嫡女,她一個商戶女哪來的膽子。還讓她小姨去懲罰人家的娘和哥哥。

人家娘不就是按察使夫人,這可是正三品的誥命?她小姨是誰,本事這麽大。

十阿哥覺得自己真是大開眼界啊。

不只是十阿哥,除了在遠處的石榴等人不知道她們說什麽,聽見她們說話的無不皺眉,尤其是四阿哥。所有皇阿哥裏面,他是最註重規範也最討厭不守規矩的人,史如玉上躥下跳,早就上了他的死亡名單。

太子上前一步,“這位姑娘,你不是說你跟按察使家有姻親,既然這位是按察使家的嫡女,你緣何要羞辱於她?你就不怕按察使生氣?”他問的也正是康熙等人想要知道的。

史如玉大大方方的轉過頭看著太子,“對啊,我小姨就是按察使家的如夫人。”她指著柴書雪,“她是按察使家的女兒不錯,但卻不是我小姨生的,按察使府裏現在我小姨當家。”這話她說的還很得意。

太子和康熙對視一眼,如夫人,這話還真敢說。早在很多年前康熙就下了旨,不允許有平妻、如夫人這樣的存在。就比如宗室的側福晉,以往也是類似於平妻,現在也只能是個妾,只不過比其他的妾地位高一點而已。

平妻可是跟嫡妻平起平坐的。

康熙對著九阿哥使了個眼色:這女孩夠蠢,你去多挖點料來。

九阿哥連連後退,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:不不不,這種又蠢又毒的女人,他多言一眼都嫌棄臟。汗阿瑪這個要求太為難人了,他不幹。

康熙又瞪了他一眼,這個小九真不上道,為了大清這點犧牲算什麽。換做是老大,肯定二話不說幫他分憂。

九阿哥摸摸鼻子,最後還是屈服在康熙的淫威之下。他轉頭往那邊走去,只是……

他找的不是史如玉,而是那個最後過來被稱作柴書雪的姑娘。比起囂張的史如玉,這位姑娘反而讓他順眼的多。“這位姑娘,你別怕,咱們大清是講究法律的地方。你若是有什麽難處盡管說出來,我們雖然不才還是認識幾個當官的,就是你想要去告禦狀也是可以的。”

柴書雪眼睛量了一下,告禦狀啊,她有些心動。

史如玉噗嗤嘲笑出聲:“不會吧,不會吧,你還真相信了。只整個廣州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,你以為你能出的去?還有你,她有什麽好,你為什麽幫著她說話。”

史如玉嘲笑柴書雪不是沒有緣由的,她不是第一次遇見心動的男人,只是那些男人總是偏向柴書雪。有的甚至為了柴書雪指責她做事不對,缺乏教養。久而久之,史如玉就跟柴書雪杠上了。

柴書雪對著九阿哥勉強的笑笑,“多謝這位公子好意,她人雖然討厭,但說的話沒錯。我家的事情比較覆雜,公子還是不要插手的好。奉勸公子一句,你若是不想被史家抓去府裏,還是趁早離開廣州的好。”

康熙這回是真的動怒了,“朕倒要看看,這按察使是怎麽與守巡道員、廣州知府一起狼狽為奸的。”他沒錯過姑娘眼裏的亮光,可見這姑娘也想過要告禦狀這回事。她改變主意是從史如玉說了‘整個廣州都在我們掌握之中’以後。

這就很有意思了。

‘朕’字一出,胤礽就知道汗阿瑪打算亮明身份了。

他們從京城到現在查出不少事,汗阿瑪從未亮出過身份,一般就是他們前頭查出來,臨走的時候讓人給後面跟著的欽差傳話,讓他們去處理。

真以為康熙微服?他們後面還有大部隊保護著呢。

只要康熙一聲令下,不出一天就會有禁軍趕到此處匯合。

他看向有些楞神的柴書雪和那位表姐,這兩位聰明人很可能已經猜出什麽。“姑娘莫怕,你有什麽冤屈盡管說,別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按察使,就算是欽差來了,我們也能給你做主。來人,去把這群人給孤抓起來,一個也不許放過。”

柴書雪只帶了一個車夫和婢女,其他人帶的丫頭護衛可不少。胤礽一聲令下,哈薩克就帶著人把他們圍了起來。

之後就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打鬥。

被抓後史如玉還在叫囂,“快放了我,不然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。他可是九阿哥的人,信不信我爹一句話,九阿哥就能把你們滿門抄斬。”

齊刷刷的目光看向胤禟,胤禟俏臉一紅,上前給了史如玉一個窩心腳,“爺真是忍不了了。爺都沒見過史萬全,史萬全那個王八蛋居然敢打著爺的名聲狐假虎威,給爺等著,看爺不弄死他。”

十四阿哥優哉游哉的說道:“哎呀,九哥,這就是緣分啊。你看,她爹是你提拔上來的,她一眼又看中了你。嘿嘿”

九阿哥一腳過去,十四往旁邊蹦了一下就閃開了。

表姐哆嗦著問道:“敢問你們是?”千萬不要是她猜的那樣。別人不清楚,她是知道的,皇上來沿海視察來了,算算日子差不多也應該到了廣州。

她姐姐剛出京就找借口給家裏寫了信,讓她們好好表現。她沒想到啊,只不過是想要去找史如玉讓她最近收斂點別犯錯,就犯到了皇上手裏。

“你不是猜到了。”太子輕笑,明明猜到了居然還不敢相信。

柴書雪對著康熙磕頭,“臣女參見皇上,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看到康熙沒有否定,她心終於踏實了,使勁兒磕了兩個頭,“求皇上派人去按察使府接觸臣女的生母、哥哥和弟弟免去他們的勞苦。”

康熙也沒讓她起來,而是轉身對著九阿哥說道:“小九,你去問問,廣州發生這麽大的事兒,為何沒人往上報?”不只是這些官員,還有皇家客棧這群人,這裏的掌櫃可都是九阿哥精挑細選出來的,不僅僅是要賺錢那麽簡單,還有著傳遞情報的作用。

廣州這事兒他沒往上報不說昨日也沒提,這就是失職了。

十阿哥也站了出來,“汗阿瑪,要不兒子帶人去把她額娘和兄弟接出來?正好也可以去按察使府裏瞧瞧情況。”

別看他一副萬事都不在意的樣子,實際上他最心軟。

柴書雪說自從史如玉的小姨嫁到按察使府,她和她娘就被趕去了下人房居住,她哥哥明明有才居然被剝奪了讀書的權利。還有她弟弟,那個女人甚至拿她年幼的弟弟作威脅,不讓她娘把這件事捅出去。

石榴咋舌,“那你爹呢?”他不管妻子還可以說是沒感情不在意,那可都是他的親生兒女。

柴書雪淒慘一笑,“他?他現在已經被那個女人迷了眼,又怎麽會在意我們?”兒子沒了怕什麽,再生就是。況且自從她爹娶了如夫人,他大哥早就跟她爹鬧掰了。一個不聽話的兒子,在她爹看來就是個禍害,若不是怕她娘玉石俱焚,她哥怕也沒命了。

宜妃一哆嗦,“我怎麽聽著瘆得慌。”就跟當年的六阿哥一樣,這也太可怕了。

顯然康熙也想到了這一點,他臉色有些沈重。“去,把熊答應給朕綁過來。老八、你跟老十一起去柴府,先看看情況,朕允許你們便宜行事。”按察使如此大膽,康熙也擔心對方狗急跳墻。

老十沖動但武力好,老八腦袋瓜好使,有他在也能放心。

康熙明顯是要審案子,石榴等人起身回避了。發生了這種事兒逛街肯定是逛不成了。宜妃幹脆拉上石榴、薩仁和貴妃,四個人窩在房裏打麻將。

手上的動作不停,她嘴也沒閑著,“這次出宮,我可真漲了見識。”

貴妃扔出一張牌,嘴裏接著說道:“可不是麽,廣州這邊若真有問題,咱們還要感謝小九呢。”

她這話說的大家頓了一下,隨後都笑了。想想也是若不是對方看中了九阿哥的臉,哪裏能帶出來這麽多事兒。

薩仁打趣道:“若不然娘娘您再生個阿哥出來,到時候就讓皇上帶著他,指定能天下太平。”

被人打趣,宜妃也不生氣,她伸手在薩仁的臉上擰了一把,看向石榴,“若說生,那還是應該太子妃來。我啊,不行嘍。”她若生了兒子,等他長到小九這麽大,恐怕太子都登基了。那時候總不能讓太子抱著弟弟去上朝吧。太子妃就不同了,太子的兒子怎麽帶別人都不會說什麽。

“你們都打趣我吧,我臉皮厚沒聽見。”石榴才不在乎宜妃的挪逾。她們相處了五六年,誰不知道誰。整個後宮除了貴妃,確實是宜妃最對她的胃口。當然,榮妃和惠妃也不錯。大概是身份的問題,兩人對著她總有些拘謹,不如宜妃放得開。

薩仁拿著一張牌撓撓臉,又把話題扯了回來:“那個柴姑娘也真是可憐,攤上這麽個爹。”明明已經十五歲了,看著還跟十二三的孩子似的。最可恨的是去年選秀,按照規矩她是要去的,結果呢?

“總覺得這事兒太夢幻,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。”按察使再厲害,真的能把所有人都控制住?廣州可不是小地方。皇上作為天下之主還有人咒罵呢,他?

可若說有什麽地方不對頭,她又說不上來,她也不信有人敢在看穿他們的身份之後還敢期滿皇上。只是這心裏總有點不舒服。

她剛才可沒錯過,在得知她是太子妃,薩仁是三福晉的時候,柴書雪眼底的錯愕。那錯愕一閃而逝,若不是她一直盯著柴書雪看,也發現不了。

總之,怪異的很。

“真不真實,等八阿哥和十阿哥回來,咱們不就知道了。八阿哥滿腦子心眼,只要他想,誰能騙得過他?”

薩仁這話得到了大家的讚同,可不是麽,以前怎麽沒發覺小八是個笑面虎呢。

按照吩咐,八阿哥、十阿哥兩個人帶著幾個侍衛來到按察使得府邸。

“你們找誰啊?”

“老伯,這裏可是按察使府,我們是按察使夫人的遠方親戚,來這邊做生意順便來看望一下夫人。”來之前他就詢問過柴書雪關於按察使府裏的事情,尤其是她額娘娘家那邊的親戚情況。

汗阿瑪說最好不要打草驚蛇,胤禩就打算帶著十阿哥扮演成按察使夫人娘家的子侄。

既然是來拜訪禮物肯定是有的,說著,他就讓人把準備的禮物提過來讓守門的人看。

那人並沒有見過八阿哥,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,他想了想說道:“那你們稍等,我去問問夫人。”他嘴裏的夫人可不是按察使的嫡妻,而是他的如夫人。老爺不在家,這事兒只有如夫人能做主。

沒多久這人就回來了,“老爺不在家,夫人身體不適不適合待客,你們晚上再來吧。”說著就砰地一聲關上了門。

八阿哥和十阿哥對視一眼,他們圍著按察使府轉了一圈,估摸出後院的位子,擡手讓一個侍衛上去。那侍衛一個跳躍就溜了進去。

“回兩位爺,按察使確實不在家,奴才摸到了正院,正院裏住著的並不是按察使的夫人。奴才怕被人發現聽了幾句話就出來了。”

他們只是聽命行事,並不是很清楚過來做什麽的。但正院住著的不是正妻,怎麽看都怪異。尤其那位得知來的是夫人的親眷,面帶焦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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